珍珠港,夏威夷(美联社)——1941年8月,17岁的高中生鲍勃·费尔南德斯加入美国海军时,他想去跳舞,看看这个世界。
四个月后,他发现自己被爆炸声吓得发抖,并把弹药递给炮兵,以便他的舰炮可以回击轰炸夏威夷海军基地珍珠港的日本飞机。
现年100岁的费尔南德斯说:“当这些东西像那样爆炸时,我们不知道是什么。”“我们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处战争之中。”
两名100岁以上的幸存者计划于周六返回珍珠港,纪念将美国卷入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珍珠港事件83周年。他们将与现役军人、退伍军人和公众一起参加由海军和国家公园管理局主办的纪念仪式。
费尔南德斯最初计划加入他们,但由于健康问题不得不取消。
这次爆炸造成2300多名美国军人死亡。其中近一半,即1177人是在战斗中沉没的亚利桑那号军舰上的水兵和海军陆战队员。900多名亚利桑那州船员的遗体仍埋在这艘沉没的船上。
上午7点54分将举行默哀仪式,也就是80年前袭击开始的时间。失踪人员队形的飞机将从头顶飞过以打破沉默。
数十名幸存者曾经加入,但随着幸存者年龄的增长,参加人数有所减少。据“珍珠港幸存者之子”(Sons and Daughters of Pearl Harbor Survivors)的加州主席凯瑟琳·法利(Kathleen Farley)保存的一份名单显示,如今只有16人还活着。军事历史学家j·迈克尔·温格(J. Michael Wenger)估计,袭击发生当天,瓦胡岛大约有8.7万名军事人员。
许多人称赞珍珠港幸存者是英雄,但费尔南德斯并不这么认为。
“我不是英雄。我只是一个弹药过客,”他在加州接受美联社电话采访时说,他现在和侄子住在洛迪。
1941年12月7日上午,费尔南德斯在他的军舰柯蒂斯号(USS Curtiss)上做厨师,并计划当晚去威基基的皇家夏威夷酒店(Royal Hawaiian Hotel)跳舞。
他在早餐时为水手们端来咖啡和食物。然后他们听到了警报声。透过舷窗,费尔南德斯看到一架涂有日本飞机红球标志的飞机飞过。
费尔南德斯冲下三层甲板,来到一个弹药库,他和其他水手在那里等着有人打开一扇存放5英寸(12.7厘米)38口径炮弹的门,这样他们就可以开始把这些炮弹传递给舰上的火炮。
多年来,他告诉采访者,他的一些水手同伴听到上面的枪声时正在祈祷和哭泣。
费尔南德斯说:“我感到有点害怕,因为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。”
船上的大炮击中了一架日本飞机,飞机撞上了船上的一台起重机。据海军历史与遗产司令部称,不久之后,它的火炮击中了一架俯冲轰炸机,随后轰炸机撞上了航母,并在甲板下爆炸,导致机库和主甲板起火。
费尔南德斯的船柯蒂斯号损失了21人,近60名船员受伤。
“你知道,我们失去了很多优秀的人。他们什么也没做,”费尔南德斯说。“但我们永远不知道战争中会发生什么。”
袭击发生后,费尔南德斯不得不清理废墟。那天晚上,他拿着步枪站岗,以确保没有人试图上船。到了休息时间,他在船上的死者躺着的地方睡着了。当一个水手把他叫醒并告诉他时,他才意识到这一点。
战争结束后,费尔南德斯在加州圣莱安德罗的一家罐头厂当叉车司机。他结婚65年的妻子玛丽·费尔南德斯(Mary Fernandez)于2014年去世。他的大儿子现在82岁,住在亚利桑那州。另外两个儿子和一个继女已经死亡。
他曾三次前往夏威夷参加珍珠港纪念活动。今年本应是他第四次出国。
费尔南德斯仍然喜欢音乐,如果可以的话,他每周都会去附近的一家餐馆跳舞一次。他最喜欢的曲子是弗兰克·辛纳屈(Frank Sinatra)演唱的《我的全部》(All of Me),他的侄子乔·格思里(Joe Guthrie)说,他至今仍能记住这首歌。
“女士们像飞蛾扑火一样涌向他,”格思里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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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联社记者特里·谢(Terry Chea)在加州洛迪为这篇报道做出了贡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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